“失去生育能力了?”
白发老医生连忙站起来,让严秋萍坐下,他接着说道:
薛柯枚也感激地对那个老医生说道:
“全靠您多费心了……”
严秋萍坐在那里,擦完了脸上的眼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大概是单位还有许多事情,她从一个小提包里掏出了一些钱,塞到了薛柯枚的手里,薛柯枚说什么也不要,严秋萍把她的手抓住,认真地说道:
“拿着!”
“另外,这是我家里的钥匙,你们两个人在医院里,一个守候着刘春江,另一个人就到我家里面休息一下,也可以给病人做一些可口的饭菜,这样对病人有好处,”薛柯枚一听,急忙推了回去,说道:
“我们可以在附近找个宾馆凑合着住着,不想给你添麻烦……”
严秋萍真诚地说道:
“你们两个呀?该怎么说你们呢?”薛母看着自己的女儿消瘦的脸庞,心疼地说着,她想了想,说道:
她眼前恍恍惚惚地浮现出,在那一年的夏天,她和刘春江在雷电交加的田野上,一起来在泥泞的田野里,相互翻滚着,扭打时的的情景……
她眼前恍恍惚惚地浮现出,在那一年的雪夜里,她和刘春江两人下了班,一起漫步夜空下,仰望着天上的星空,他给她讲天上的星座时的情景……
她眼前恍恍惚惚地浮现出,在那一年的雨后,她和刘春江一起在她姑姑家里,两人共同盖着一张被子,相拥而眠时的情景……
她眼前恍恍惚惚地浮现出,那一年的秋天,刘春江在她的婚礼上,送给她一对鸳鸯脸盆之后,转身消失在秋风里时远去的情景……
……忽然,她的眼前又闪现出,娟娟在家里正伸出两个小手不住地在空中抓着,摇晃着,她哭着喊着要找爸爸,娟娟的哭喊声,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回响着……
“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娟娟的脸上,哭的满是泪花,她撕心裂肺地喊叫着,这哭声,像一个钢锯一样,在薛柯枚的心上来来回锯着,薛柯枚痛苦地捂住了两个耳朵……
但是,娟娟哭着喊着要找爸爸的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声音充满了她整个脑子里……
……忽然,她的眼前,又闪现出赵田刚的身影,只见他在霍州的一个小巷子里,挺身把她救下……
这时候,无数张画面,从东南西北向她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像大海一样把她淹没了;数不清的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像空气一样把她紧紧地笼罩着,把她紧紧地裹在里面,她好像是掉入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任凭怎么呼喊,怎么呼救,不见一个人影……
此时,薛柯枚心如刀绞,痛苦不堪,她简直透不过气来……
薛柯枚的神志,又回到了现实中来,又看了看输液的管子,看着那一滴一滴的药水,从玻璃管中,慢慢地往下移动着,移动着……
“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春江,你怎么还不醒来啊?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薛柯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她的两眼噙着泪水,两手握着刘春江的伸向床边的那只手,呼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