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苓轻轻放下了杯子，杯里幽邃的海水悠悠旋转了两圈。
“嘿！屋里的大艾苓，你确定不出来观赏观赏小艾苓学飞吗？”门外传来许淮一向吵闹的叫嚷，以及鸟儿愉悦的鸣声。
艾苓推门出去，室外的风雪渐息，美丽的飞鸟在纯白的天地中舒展着自己绚烂的琉璃般的羽翼，畅快地飞翔。而它的另一个监护人坐在隆起的石块上看得欢欣。
许淮颇有些得意地道：“它飞得真不错。”
艾苓却只盯着她，轻轻应声：“嗯。”
已长成个小少女的蓁蓁在不远处堆好了雪人，冲她们这边挥手。
许淮也摇摇手臂，道：“蓁蓁也长大了。”
艾苓仍是答：“嗯。”
“如果，没发生那些事……”许淮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积雪，“我们现在应该是这样，对吧？”
艾苓垂眸：“……嗯。”
她轻声道：“……我们都死了，你知道对吗？”
“……嗯。”
“你知道这都是假的，对吗？”
“……”
然后许淮对她扬起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笑容：“我爱你，你知道，对吧？”
随后，她忽地如被打破的镜像一般，宇周遭的雪原、飞鸟和小姑娘一起，化为虚无。
艾苓仍旧独坐在空空如也的黑暗的住宅，孤身一人，从未改变。
“……”
她的唇瓣轻轻颤动，似有什么随着话音一同落下。
“……嗯，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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