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凤鸣宫，就直接去看了晴雪。
虽然还戴着斗笠，可她的脸已经好了大半，清丽温婉的脸已经开始长出新肉，除了不能碰以外，其他的都很好。
杜莹正在小心翼翼地守着她，前两日回杜家，顺便把小丫头带了过来。
端阳郡主已经怀孕近九个多月了，而这丫头又十分跳脱……
没想到跟这晴雪一见如故，还挺投缘。
“别怕，我看看你的脸。”杜颜颜一边安慰，一边轻手轻脚的摘下斗笠。
旁边的山药拿着方院使新做的药膏，黑乎乎的犹如酱泥一般，味道也有些奇怪。
自从她上次被杜颜颜安抚之后，心里舒服多了。
安安心心做好自己该做的，这才是山药。
杜颜颜轻轻的把她脸上原有的泥膏用毛巾擦拭的差不多，这才吩咐山药去打盆水过来。
“姑姑，她的脸还需要敷几次啊？”杜莹趴在小凳子旁边问道。
她才不会告诉大家，这次偷偷闹着让姑姑带自己来宫里，就是为了看看晴雪的伤疤是怎么好的。
只不过让她有一丢丢失望的是，方院使并没有给她扎针。
“再有一次就差不多了。”杜颜颜把新的泥膏敷上去，心想再进一次空间，基本上就全好了。
起码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
“多谢娘娘。”晴雪虽然看不见自己的变化，但是从大家一天天惊奇的反应上来看，脸上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的那些疤痕，也靠着方院使的“药浴方”给治的祛除了大半。
“娘娘，方院使过来了。”小宫女进来通报。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方院使还得苦兮兮的每隔三日就过来跑一趟……
虽然啥也没学到。
作为一个能在阎王手里抢命，如今又能给人改头换面的厉害太医，他的名声已经都传到民间去了。
只是，他也不敢说，自己就是个背锅的……
方院使进屋之后，先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才装模作样的看一看小姑娘的脸。
尽管透过药膏看不出什么，但是小姑娘胳膊上的皮肤已经明显白嫩了不少，之前不知道是鞭子打的还是怎么弄得，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恢复的不错，基本上再用一次药就差不多了。”方院使心里委屈，但还是笑呵呵道。
杜莹上前拉着他的袖子，“院使爷爷，你能带我去太医院玩会吗？”
“莹儿。”杜颜颜忍不住扶额，这小丫头真是太会来事了。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方院使来了以后再说。
那方院使怎么可能好意思拒绝她……
真是个机灵鬼！
方院使看向老神在在似乎是没听见的少女，揣摩着开口，“皇后娘娘，臣想收杜莹姑娘为徒。”
他已经观察了许久，这小杜莹的对医术是真感兴趣。
而且私底下也问了她一些之前给她回答过的问题，记得一清二楚。
相比较别的太医偶尔还会在民间收几个徒弟，方院使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所以对这个小姑娘更加喜欢。
只是她出身颇高，杜家不一定愿意。
只是……杜家不愿意，这不还有皇后娘娘吗？
他这背锅无数的交情，收个徒弟不为过吧？
还不等杜颜颜反应过来，杜莹就已经“啪嗒”……
跪下了！
“杜莹拜见师父，一定对师父好，好好学习医术，治病救人！”
杜颜颜看着地上趴着磕头，活像一只肉嚯嚯大虫子的娃儿。
“你俩不会是商量好了的吧？”杜颜颜皱眉道。
怎么一个说收徒，另一个就直接磕上头了？
方院使也被这娃吓了一哆嗦，刚才他就是试探一下啊！
虽然赶紧忙不迭的去扶起地上的娃，却见床上的另一个娃也下来了，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方院使，我也想学医术，晴雪不求能被您收为徒弟，只盼着能得您指导几句也行。”
晴雪是一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想法，等杜莹这小丫头一忽悠，那一点点想法就冒芽似的长大了。
只不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与那杜莹的身份天差地别。
就像是方院使小心翼翼地试探皇后娘娘，而她小心翼翼地只想能求着被指点一两句一般。
当一双双眼睛渴求的看向杜颜颜时，杜颜颜只觉得头都大了。
杜莹学医术这件事她跟杜家提过，虽然没人觉得丢人，可杜毅心疼女儿，毕竟学医术太苦了，又是女儿家一个，所以就一直按住不提。
端阳郡主倒是不介意这个，不过也没有当真。
这杜莹平时上学堂都上的拖拖拉拉，被夫子打了小板子还要回来哭鼻子闹着不去的人，说学医术，没人信也正常。
杜颜颜叹了口气，“方院使，您先出来一趟吧。”
方院使应了一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杜颜颜的步子出来。
他心里没底，可那杜莹实在是招人喜欢。
“这小丫头，平时念书都念不进去。”杜颜颜先开了口。
方院使顿了顿，这话好像是听过……
“依着本宫的意思，方院使不妨给她们设置个门槛，这样既能看出两个小丫头的诚意，又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杜颜颜想了想道。
说不准杜莹不行，偏偏晴雪能行呢。
方院使倒也没有介意晴雪的身份低微，稍一思索就应了下来。
“那臣就让她们两个背一本入门的医书吧。”方院使顿了顿，“不过，那晴雪姑娘会不会不识字啊？”
这倒是有可能，柳夫子虽然是个才女，可她一直没养在身边。
喊晴雪一问，令人惊讶的是，她是认字的。
不禁又一次让人觉得唏嘘，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依然没有耽误识字念书。
“那就背一本《七言脉学》吧。”方院使想了想，冲两个小姑娘道，“若是一个月之内背过，那就收你们两个为徒。”
晴雪有些愣住，手指哆嗦的指了指自己，“方院使也收我吗？”
“院使爷爷是个可厉害的人呢，放心吧。”小杜莹赶紧道。
一顶高帽子直接戴在了方院使的头上，看这个小姑娘蛮懂事，也笑着点头，“从明日开始，为期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过则拜师，不过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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