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玲听了,摇了摇头,最后遗憾地对她说道:
回到屋里,这时,娟娟跑了进来,薛柯枚看着她,有些奇怪地问道:
“昨天我还见你把录音带捡起来了呢,怎么今天就会找不到了?”
娟娟摇了摇头,她沮丧地说道:
“汇报情况?有什么情况?”
“这……”
柳莺莺两个眼睛躲闪着,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薛柯枚也是脸上藏不住事,当时就有些生气了,她说道:
“莺莺,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刘春江他对你不薄啊?你怎么能在背后搞这一套啊……”
“那几个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柳莺莺看了薛柯枚一眼,吞吞吐吐地说着,“医生说……说现在还不好说,还要观察一阵,还没有过危险期……”
吕志强摇了摇头,一摆手,马上说道:
“好了,你赶紧忙去吧,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
薛柯枚大睁着两个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她问道:
“吕书记,柳莺莺她刚才说什么……什么没有过了危险期?”
“哦,你还不知道啊?是这样,昨天夜里,春江那里塌窑了,烧了几个人……”
“什么,塌窑了?”
薛柯枚的脑子“嗡”的一下,她立刻惊叫了起来……
原来,就在薛柯枚离开了河西县水泥厂之后,由于刚从辽源水泥集团调来的那个技术员对那里的生产工艺情况不熟悉,对立窑的一些特点也经验不足,物料配比没有一些相应的变化,还是根据辽源水泥集团的经验来对待,而且,刘春江虽然说起来是内行,但是,一来由于他的事情较多,根本忙不过来,另外,他对看火技术毕竟还不是很精通,结果,就在昨天夜里,正当刘春江上来查岗,来到了看火工工作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刚要下令关掉鼓风机,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黑烟一闪,刘春江见势不妙,大叫一声:
“塌窑了!快跑!”
话音没落,就见这些看火工把手中的钢钎一扔,一个个就像弹簧一样,撒腿就往远处奔去……
结果,正赶上柳莺莺顶替她丈夫王雪飞来值班,她也刚好上了窑,当她上窑之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人们惊恐的喊叫声,一下子就慌了,她两腿酥软,好像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由于她对上面的环境并不是十分熟悉,没跑两步,就被地上横着的一个钢钎给绊倒了……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热浪,从窑体那里,向四面猛扑过来,刹那间,周围昏天黑地,浓烟滚滚,空气中散着呛人粉尘味道,刘春江感到自己的后背仿佛有无数个小钢针一样在穿刺着他,疼痛难忍,他紧闭着双眼,把头埋紧紧地埋在自己身体下面的那个人身上……
这时候,有几个人才慢慢地从各个角落里站了出来,只见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满面灰尘,浑身上下,好像是被火熏烤完了似的;有的人看火工身上的衣服,都被烧的残缺不全;脸上的眉毛,头,都像是被火燎过一样;脚上的尼龙袜子,早已经不翼而飞了……
再看看火工带班班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工人,他叫于海涛,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大声喊叫着:
“怎么样?伤的怎么样?赶快清点一下人数……”
这时候,刘春江也清醒过来了,他摇摇晃晃地刚站起来,对周围的人说道:
“快……赶快救人……”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栽倒了……
“刘厂长……”
“不要管我,快去救人……”刘春江有气无力地说着……
正在宿舍里面睡觉的聂文成等几个领导也被叫了起来,他们一听塌窑了,赶紧爬了起来,聂文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跑出来,他对柳莺莺说道:
由于她不管运输公司的事情,所以,对宏业运输公司的这些司机并不熟悉,一时搞不清楚哪个司机在宿舍里,她也不管大家正在休息了,马上对着走廊,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司机……谁是司机?快点起来,有工伤……”
这时,王彪也起来了,他直接跑出来,对柳莺莺说道:
“几个人受伤了?”
柳莺莺心跳不止,她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最后,哆哆嗦嗦地伸出了四个手指头……
“四个?”
王彪一看,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他马上跑到几个宿舍的门口,用拳头用力砸起门来,还用脚踢了两脚门:
“大牛,虎子,老石,快起床,快点……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