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泽刚才发狂中解脱出来,此时尚在浑浑噩噩中,闻听陈义山说话,愣了片刻,盯着他,呐呐道:“你,你不是陈仙长么?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叫我南君?我是东君啊……”
傲徕峰主、日观峰主等瞧见自家主神恢复了正常,慌忙都拥了过去,个个激动莫名,乱拜乱嚷:
“恭喜我主神智清明!”
“君上啊,你可是吓煞小的们了!”
“多亏陈仙长在紧要关头天降咱们岱岳神域,力挽狂澜,君上才得以幽而复明啊!”
“君上,你瞧瞧你把属下给打的!”
“……”
那白泽闻言,恍恍惚惚有些清醒了,抬眼看看诸神身上伤痕累累,又见殿内狼藉,大片大片用泰岳石菁铺就的地板居然被毁的粉碎,一时间倒也记起了前因后果——他在神殿里闭关多日,反复祭炼那麟角,且叫傲徕峰主等为自己护法,今早终于把麟角成功长在自己额顶上了,欣喜之余,便想要试试它的威力,结果突然间竟发起狂来,对五个得力属下大打出手!
思量起这半日以来的种种行径,他在刹那间大汗淋漓,后怕不已!
那白泽就地仰爪立起,恢复了人形,额头上比之从前倒是多了一个疙瘩,正是那麟角所化……
冲着陈义山深深一揖,东岳神君肃容说道:“多谢仙长搭救!这次我可算是闯下大祸了,若无仙长援手,他们怕是要被我给屠戮殆尽,泰岳也怕是要彻底被我给毁了!”
陈义山回礼道:“神君客气了,哪有这般严重?”
“神君切莫如此!”
陈义山连忙说道:“那麟角对你已经无害了!”
东岳神君一愣:“无害了么?”
“是啊!”
东岳神君喜出望外,道:“仙长怎么知道我所用者,纯是这麟角中血脉之力呢?所畏者,是这麟角中的残魂和先天元炁呢?”
当下,他把自己在衡岳撞见南岳神君和五湖大神拼斗的经过略说了一遍,东岳神君这才恍然,心中反倒是更高兴了,道:“仙长真是无双妙人!我原本还以为仙长带着阿螭公主是回东海探亲,偶尔经过我这里的,却没有想到仙长竟然是特意为了解除我的后顾之忧才来泰岳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东岳神君哪里肯放他走,一把扯住他的手,笑呵呵说道:“仙长,刚刚救了我,便想跑么?不在我泰岳神域住上几日,叫我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就是啊仙长,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等还要为仙长把盏呢!”
“得喝个不醉不散!”
“……”
东岳神君根本不信,皱眉问道:“贤弟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在身?”
陈义山简要说了几句情由,听得东岳神君是冷笑不已,道:“仙长,不就是一个下八洞的东海仙派么?你怕他什么!慢说那金齿仙人不是你杀的,就算是你杀的,又能如何?!还值当你亲自去解释?”/P
“好好好~~有神君这句话,小弟此去更觉心中稳妥!”陈义山笑吟吟的,再次冲众神拜道:“神君,诸位,且待陈某归来之时,共剪西窗不迟!”
东岳神君“咦”了一声,道:“东边是怎么回事?”
众人齐齐抬眼观望,但见高空中大片大片的云层澎湃涌动着,由东往西疾行,有黑的有白的有红的有蓝的有青的,五光十色,且结着瑞彩千条,散着霞光万道,更有无限仙气蒸腾沛然!
东岳神君嘀咕道:“出邪了!这么多的仙家,这么大的排场,是往哪里去?是要干什么?”
阿螭也狐疑道:“东海仙派从来不拉帮结派行动,今天闹出这样的动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