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伪江神庙里的时候,花离骠并不是没有留意陈义山,但是以他的妖眼,哪里能看出陈义山的底细?
……
落在入口处,花离骠盯着那石门沉默了片刻,取下头上的斗笠,纵横划落,但听得“嗤嗤”轻响,那石门便如豆腐一样,被切割成了四块!
是夜,二探小龙府!
……
“到底是谁呢?”
毕老怪阴沉着脸,小声咒骂道:“人心不古,民风不淳,在老怪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出了喜欢偷窥的龌龊下流之徒!独臂老乞婆也是坏,不心疼老怪,反而把老怪赶出来,这到底是谁的府邸?哼!”
这毕老怪胡思乱想,愁的合不上眼,在躺椅里一翻身,忽的看见有道黑影立在眼前,无声无息恍若鬼魅,只亮着一双饱含怨毒之色的鱼目,在黑暗中极其恐怖!
“哎呀!”
“束!”
那黑影轻喝一声,身上的黑色斗篷如撒下,立时便把毕老怪罩了个严严实实!
“紧!”
毕老怪在惶遽之下奋力撕扯挣扎,却觉那“斗篷”滑腻柔软,手脚并起也撕扯不着,浑身妖力无处可用,伸手抓起随身妖刀,连刺带戳,仍然不能弄破,那“斗篷”的内衬滑腻的连刀锋都挂不上力!
“呼~~”
毕老怪喘息了一声,既惊且怒,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子缓缓蠕动着,道:“阁下是谁?知道我是谁吗?劝你莫要开这种玩笑!不然,后果非你所能承受!”
“呵~~”
一声冷笑,那黑影摘下了斗笠,幽幽问道:“毕老怪,还认得花离骠么?”
“谁?”
毕老怪怔怔的,盯着那黑影看了片刻,蓦的大惊失色:“你,你怎的还活着?!”
“认得我就好,让你知道是死在谁手里了!”/P
花离骠不再废话,祭起“斗笠”,但听“唰”的一声响,黑暗中杀气弥漫,如水的锋芒爆射,径朝毕老怪的脑袋斩去!
“砰!”
毕老怪垂死挣扎,使出浑身妖力,一个鲤鱼打挺,连同着那“斗篷”高高跃起,击穿了亭顶而出,远远的往小石屋飞去!
半空中,他大声喊道:“娘娘,救命啊!”
“紧!”
“斗笠”切了个空,又回旋到花离骠的手中,他纵身掠向环水,盯着水面喝了一声:“出来!”
“哗!”
“咻咻咻咻~~~”
他话音刚落,环水之内的小石屋门訇然中开,一条水袖爆射而出,甩在空中如狂蟒乱舞,直袭花离骠的脖颈!
花离骠吃了一惊,连忙往后退却,与此同时,他祭在空中的“斗笠”也急速飞落!
“嗤~~”
洞庭湖神并不认得花离骠,但是方才她一水袖挥出,居然被对方祭起的大杀器给斩断了,可见实力!
她冷声说道:“好妖怪,敢在这里放肆!你认识本娘娘么!?”
但是他能感受到对方浑身上下浓郁的香火气息,显见是个大神!
沉默中,花离骠又想起蛤蟆精的话来,便木然问道:“你是洞庭湖神么?”
洞庭湖神稍稍讶异,颔首道:“是我,你又是谁?”
“别跟他废话了!”毕老怪怒声说道:“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鬼东西,束缚住我了!你快点杀了他,好解开我这束缚,再迟些,我就得被他勒死!”
洞庭湖神瞥了毕老怪一眼,伸手一拽那“斗篷”,但觉滑不溜秋毫不着力,脸色便阴沉了下来,道:“花离骠,你们以往有什么恩怨都过去了,妖怪之间争抢地盘各凭本事,成王败寇都无话说,而今他是我的人,你快放了他!不然,我便对你不客气!”
花离骠脸色稍稍变了,似乎是在强忍怒气,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忽然问道:“洞庭湖神,你可曾听说过赤练蛇精?”
洞庭湖神却皱眉道:“什么赤练蛇精!本娘娘不认得小妖小怪!”
“毕老怪认识,而且,那赤练蛇精——”
花离骠正待说出毕老怪所做的龌龊事,以便离间洞庭湖神与毕老怪的关系,好让她不要插手,却不妨那毕老怪趁他不备,于“斗篷”的束缚中竟现出了原形!/P
丈余长的一条变色龙,把那“斗篷”也撑得极大!
这变色龙把上下颚张开,“嗖”的吐出舌头,也有一丈多长,把花离骠前胸后背连同双臂一起卷住,拼命往自己嘴里拖拽!
花离骠大喝一声:“宝贝何在!”
“斗笠”盘旋飞来,朝毕老怪的舌头斩落,洞庭湖神在旁振臂急挥,又甩出一条水袖迎上,与那“斗笠”正面相撞在一起!
“砰!”
毕老怪喉中发出狞笑似的怪音,志在必得的要将花离骠吸进自己口中!
花离骠眼中闪过一抹绝望的神色,心中暗暗哀叹道:“到底还是大意了!”
不甘啊……
就在花离骠自认必死之时,一道剑芒好似流星坠落,闪电般切在毕老怪的舌头上!
“哇嗬嗬!!”
毕老怪嘶声惨叫,又恢复了人形,在“斗篷”的束缚之下,满嘴淌血,遍地打滚!
花离骠惊呆了——
是他?!
庙里见过的,那个胆小无用的绣花枕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