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冻死我了!”
“小混账!”陈泰清会意,立刻冲了上去,抬手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又啐了一口,骂道:“一天不作死,就浑身不舒坦是吧?!”
“小兔崽子,修仙了,本事大了啊,翅膀硬了是吧?你还玩灵魂出窍,准备投胎呢?来来来,跟老子说说,你想投什么胎?投谁家的胎?!你是想认谁当爹,认谁当娘了?!我和你娘是对你不好还是怎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陈义山揉了揉腿,下床先对陈泰清赔了个不是,又冲大城隍以及众神官神将说道:“深念大恩大德,请受陈某一拜!”
陈义山冷笑,小样,跟本公子斗?!
回到庙里之后,陈重楼气喘吁吁之余,突然想到,老子是他高祖爷,他三跪九叩老子也没屁事,老子跑什么跑?
……
竟然差点投了胎去!
他看见幽冥路上有众多幽魂蹦蹦跳跳的,如牵线木偶似的往前走,既不回头也不乱跑,便大为好奇,就想着凑过去看看幽魂们在搞什么把戏,结果,一上幽冥路,他便两脚踩中了钉魂桩,登时不受控制,如被牵了线一样,也加入到了蹦蹦跳跳的行列中……
叶南星心里很是幽怨,她想着掌教仙师出门,怎么着也得带上自己吧?
可自己居然又家!
气死了!
无垢道长“嘿嘿”笑的跟吃屁似的,简直美的要上天,心中无限感叹:“终于不用再挨悍妇们的凌辱了!这些日子以来,贫道在家里算是受够了,那个可恶的阿彩实在是不可理喻,每次丢桃都会算到贫道头上!
忍她一次两次也倒罢了,可是到后来,这个阿彩竟越发变态!居然会去数素心腊梅的花瓣,但凡丢一片花瓣,就污蔑贫道是采花大盗,依旧会带着悍妇们来找贫道的麻烦,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番出远门,贫道总算是要脱离苦海了啊……”
“是谁又采花了!?”无垢道长正在自我欣慰,突然间听见阿彩在院子里张狂叫嚣,登时心头剧震!
“关门,放狗,拿好棒槌,去找那老道!”
……
怎么这个时候会结衲呢?
他狐疑着,止住了步子,正想翻开外衬,看看麻衣上新结的补丁是谁的缘法,却骤然听见水面上“哗啦啦”一阵浪响,在陈泰清的惊愕声中,有个白袍白盔的水族神将分波跳出,身后还带着一群虾兵蟹将,朝着陈义山纳首便拜:
“小神在此恭候仙长多时了!”
陈义山一愣:“颍神派你来的吗?”
原来,神将和虾兵蟹将的出现,让岸边的艄公、船夫、渔民们尽皆大吃一惊,往来过河的船客们也都纷纷瞩目,然后便有人认出穿便衣戴斗笠的是陈泰清、陈义山父子俩,于是就惊喜交加的喊了起来:
“是陈仙长啊!”
“还有太守大人呀!”
几条大船也迅速从水面上横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喊叫:
“仙长、太守大人,快上小人的船吧!小人送你们一程!”
“不要上他的,他的船太小,只能上两匹马!小人的能上三匹马!”
“小人在颍水渡船二十年了,平平安安到如今哎!仙长和太守大人都赶紧上来吧!”
“小人的船上有好茶,小人的婆娘能烧一口好菜呀……”
陈氏父子俩被招呼的头昏脑涨,无垢道长也跟着忙乱,那水族神将一涌上前,捏个诀,念个咒,但见波分浪开,一朵巨大的莲花浮出了水面!
陈泰清站稳了,回身朝着岸边深深一揖,挥手大叫道:“诸位父老,多承厚意,陈某有公务在身,无暇多说,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