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忙上前伺候:“殿下,您怎么了?”
彼时,这壶青茶,若不能让太子饮下,便只能——
燕惊鸿静静凝视她的眼:“本王何以不可以?”
“殿下!”
“殿下!”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御医,御医!”
“常青,你做了什么?”
常青,不要认罪……
“殿下,殿下!”
“殿下!”
“快,快宣御医!”
她哪里还需要辩解,成帝认准了不是吗?
“这一壶茶除了常青,无人经手,她煮的茶,她奉的茶,不是她又是谁?”成帝逼视,看着地上瘦弱的女孩,“常青,你可认罪?”
御林军听令拿人,忽而,有人大喊:“且慢!”
而后,常青被御林军擒住,送往南宫门,出定北侯府之前,池修远伏在她耳边,轻声问她:“常青,茶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池修远疑虑重重:“为何?”
成帝端坐高位:“荣德太子如何了?”
成帝大惊:“怎么回事?”
成帝凝神,若有所思:“燕惊鸿到底在谋什么?”
燕惊鸿?
燕惊鸿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她呢?”
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那个奶娃娃,那个给他喂毒药的女人!长福公公心里愤怒难消:“她死不了,殿下您先喝药,周御医说您体内的毒需尽快肃清,不然会——”
燕惊鸿冷冷打断:“常青呢?”
常青,常青,就知道问她,殿下莫不是真让那奶娃娃给迷得神魂颠倒了不可?
“快说!”
长福公公连忙上前阻止:“殿下,您现在身体还没复原,体内毒素未清,还不能下地,您——”
长福公公有些替林将军不平:“殿下,这常青毕竟是大燕的人,成帝要罚,我们也——”
真记仇!真护短!
“为时过早?”燕惊鸿目光幽深,冷冷反问,“你可知道本王为何要多年绸缪?”
难道不是为了这如画江山吗?
对北魏的天下没有兴趣,也无意大燕,林劲大惊:“您是为了,为了……”
长福公公觉得不可思议:“您是为了常青?”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吃不得摸不得的奶娃娃啊!
他等了她,整整十年,从四岁那年的风雪夜里,睁开眼,他看到了他的前世,他的常青……
池修远走到她面前,蹲下,捂了捂她冰凉的脸:“冷吗?”
燕惊鸿将伞倾向她,遮住她上方的鹅毛大雪,他问:“常青,为何?为何要下毒?”
池修远微惊:“那杯毒茶,你是想自己饮下?”
他如何不知道,只是,池修远怎忍心:“父亲,你要常青她怎么办?你要她一个人认罪吗?”
“所以你要弃车保帅?”
常青抬着头,看池修远:“世子,你来是为了让常青认罪吗?”
不然,他能怎么办?他能不顾定北侯府上千条人命吗?能不顾侯府百年基业吗?
常青看着池修远:“世子,那杯青茶的主谋是皇上,帮凶是洛王,一箭双雕,一欲换储,二欲定北侯府的兵权,世子,你觉得常青为何要下毒?”
池修远停下:“你来为何?”
成帝问:“太子身体可好?”
成帝探究:“何人?”
成帝反笑:“那荣德太子又要的起吗?”眸光一冷,成帝目光逼视,“虽然事关太子,但这里不是大燕,是朕北魏的国土,你要的人,是朕的犯人,荣德太子,”成帝又问,“你要得起吗?”
成帝将信将疑:“那你目的何为?你养精蓄锐敛其锋芒多年,又为何不惜打草惊蛇?”
“朕若不放人呢?”
燕惊鸿抬眸,一眼冰寒,冷冽而绝美:“你可以试试,看本王能不能覆了你北魏的江山,”
她没有动,垫着脚,借着灯光打量燕惊鸿的脸:“你还好吗?”
抬着眼,热泪盈眶,她问他:“燕惊鸿,你是不是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