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还没过来,是不是――”
她小声地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
终究,宋辞厌恶她了,她最喜欢的宋辞……
当时小灿笑翻在了池边:你懂什么是结婚吗?
她不懂,只是知道,时至今日,物是人非,她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吵架的人,永远要很好很好的人,从现在起,要背道而驰……
唐婉冷冷睨着宋辞:“你要护着她?”
江西极少这样喊他,一如初见时,她对他微微一笑,推开了他的手,走到唐婉面前:“宋夫人,你不放我走要做什么?”
她和阮清,真像……
宋辞大喊:“母亲!”
“不要!”
“……”
“不准碰本小姐!”
“本小姐金贵的身体,是你能碰的吗?”
林灿鬼吼鬼叫:“松手!”
林灿扭来扭去,回头恶狠狠地瞪:“还不快给本小姐松手!”
丫丫的,她林大小姐,还没这么被人当成垃圾扔过,麻利地爬起来,正想破口大骂顺便拖延一下时间,突然,定睛一看,林灿大惊:“柳是!”
“柳是!”
这白痴!林灿鄙视了一番,扭头瞪黑无常保安:“松不松手?”
“啊!”
林灿对着他耳朵嚎了一句:“回魂了!”
林灿推推搡搡:“你杵在这干嘛?”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江西呢?”
“什么?!”分贝飙升,林灿惊叫,“丢了?”
“林灿,”柳是红着眼,抓住林灿的衣服,“你去帮我把江西找回来好不好?”
林灿扯扯嘴角,只骂了一句:“柳是,你这头猪!”
这头智商一百五十三的蠢猪,难道不知道叶家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吗?他对阮江西,却还这么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好高啊……
“你在做什么?”
“等我做什么?”
宋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漂亮的小脸绷着:“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在干什么?”他没有告诉她,他花了三天,用尽了所有办法,才站到她面前,可就在刚才,就一眼,他心惊肉跳,“你要从这跳下去吗?”
想法单纯,不知天高地厚,一身傻气的孤勇,宋辞瞪着她,恼红了脸:“叶江西!”
你为什么没跟着一起去死……
宋辞语调上扬:“放她走!”
“母亲――”
她将手里的黑皮文件狠狠砸向宋辞,近乎咆哮地嘶喊:“宋辞!你住嘴!”
“那很快就只剩一堆骨灰的是你的父亲!”她狠狠截住宋辞的肩,指尖发白几乎要陷进血肉里,她撕扯喊叫,理智全无,“别忘了,他死在了谁的车上!”
“那是谁的错?”唐婉抓着他的肩,发了狠地摇晃,近乎撕心裂肺,“是你那愚蠢的父亲吗?还是阮清那个贱人?”
宋辞狠狠跌坐,小小的身体撞在冰冷的大理石上,耳边,女人的尖叫嘶喊声还在继续,狂躁,暴烈:“不,是她们的错,是阮家那对母女,如果没有她们……”
不是她的错……
唐婉狠狠抓住他的衣领,暴怒地嘶吼:“是她,是那对母女的错,她们该死!全部都该死!”
“是她杀了你父亲,她该死!”
“我要她陪葬!”
“让她死!去死!”
唐婉所有揪扯的动作全部僵住,瞳孔近乎凸出:“你说什么?”
她抓着他的肩膀,脖子上的青筋爆出:“你再说一遍!”
“啪!”
“你把宋锡南还给我,还给我!”
“是你害死他了,是你!”
唐婉突然笑了:“哈哈哈……”笑出了满脸眼泪,血丝遍布的眸突然闪亮,她一把拉起地上的宋辞,掐住他的脖子,指甲陷进了血肉,“你去死!你去死!”
“宋锡南死了,你也去死!”
“哈哈哈……”
“去死!”
也许,死了,她能幸免……
“咚!”
“咚!”
“宋辞……”
不怕,我来救你……
“夫人,夫人!”
“……”
她看着镜中容颜,并未转头,将一头乌黑的长发盘起:“少爷呢?”
江西有些怕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下巴却被一双冰凉的手钳住,唐婉似乎在她脸上细细审视:“怕吗?”
“你想做什么?”
眼睛上的黑丝带被摘下,强烈的光线突然撞进江西眼里,被刺痛了一下,她缓缓拿开挡在眼前的手,看到了……
“啊!”
她猛地坐起来,触手,摸到了一块血肉,那是……是锡南叔叔的尸体,她缩回手,惶恐地惊叫:“啊――”
“怕了吗?”
江西惊恐地瞪着眼:“不!”她扒在棺木的边缘,脚上踩着腐臭的残骸,只是,棺木太深了,她爬不出来,爬不出来……
她哭着喊着:“不要,不要!”
“我怕,不要盖上!”
“求你,我求你……”
“不――”
手被扒开,她重重跌回棺木里,抬头,血红的棺盖撞进了眼底:“砰!”
“叮!”
“叮!”
“叮!”
“不要……”她躺在一滩血水里,浸透了白色的裙子,用力地拍打着棺盖,“妈妈,妈妈救我,救我……”
隐隐约约,唐婉疯狂地在喊叫:“点火,立刻点火!”
“宋辞……”
“江西!”
“江西!”
是幻觉吗?她好像隐隐听到了宋辞的声音,那样惊惧地喊着她:“江西!”
“你来找我吗?”
“宋辞……”
“江西!”
“江西!”
------题外话------
明天就收尾回忆,最后一波刀片,赶紧寄,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