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出来了？”
问完之后，他似乎是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了一句，“你朋友还好吗？”
过了一会儿，还是陆寒时先开口，“那我们……回家？”
……
到家已经是凌晨，陆寒时脱掉大衣，又习惯性地去给唐初露脱鞋，“很晚了，一起洗澡？”
她舒服得眯起眼睛，看了看陆寒时，忽然提了一句，“我跟你说离婚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惩罚……”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在她耳边低沉得就像威胁一样，“唐初露，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唐初露被吓了一跳，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到不行：“你……你冷静一点……”
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后，唐初露几乎每天都告诫自己，不要付出真心，不要付出真心……
“你为什么可以把离婚两个字说得这么轻松？为什么？”
几乎是用着劝哄的语气，她小心翼翼地在他耳边说道：“我……之前的话，我不是真心的……我只是……”
他的皮肤里面不停流出的鲜血，从墙壁上流淌到地上，混合着之前清洗过他们身体的水，稀释，消失……
“就因为那个男人，你的初恋，他回头来找你，所以你对我的态度就开始敷衍起来了是么？”
于是她便撇过头去，故意不去看陆寒时眼睛里面那风起云涌的目光，有些颤抖地哀求道：“陆寒时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们等一下再谈，我现在真的好累……”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
陆寒时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声音冰冷得就像寒冬里面坚不可摧的冰一样：“唐初露，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陆寒时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没有了之前那副疯狂的样子，声音也冷静了几分，“我懂了，对你来说，裴朔年是你求而不得的爱情，我对你而言，只是面对现实最适配的选择，对吧？”
陆寒时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所以你对裴朔年还念念不忘，哪怕他曾经背叛你，你也愿意半夜下楼陪他交心，而我只是各方面条件满足你的需求，所以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陪着好友去了医院一次，你就要用离婚来判我的死罪，是么？”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复杂的眼神，失望，受伤，疼痛……
